猫遊園

孤高的学长（老师？）
被戳中红心的少女。←学医

发疯似的殷勤，追求，讨好。
男子的厌恶，反感，排斥。
但有时却会表现在很宠爱少女？矛盾行为。

突然地辍学（辞职？）
少女的表白，拒绝。
跟婚约的女人结婚。

婚礼当天，快件，信件，婚戒。
缘由。癌症所以不能。

许久的无消息。
解剖课再见。
崩溃

天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的雨了，我也被全身浸透。好想再一次被阳光包裹起来，把自己晒得冒出灰色的气体。
而眼前的他，似乎比我还更需要太阳。

连续逃学的第30天，自从他发了疯似的锁上了那扇门之后就再也没有为任何人打开过。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，只有我跟他。18岁和15岁。
他也不愿意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，突然不想再去那个地方，是作业太繁多还是被女朋友甩了？哼哼，我想他也没有那东西。或许是太过于痴迷那个闪着亮光的机器吧，他们叫它...电脑？对，是叫这个名字。
夜也深了，陪我一起休息吧。

第50天，我都已经忘了我是被几多的价格买来了这里，为什么会被安置在这里，为什么批着这么傻气的外装。不过我也挺喜欢的，不...是他很喜欢。小时候的他，两个脚用力的把我当做弹跳点，我也只能硬扛着。很痛...不知道心痛别人的小鬼，这是我对他的第一个印象。

第60天，他已经好久没有再像曾经那样把我当作游乐场了。身上没有了各种各样的卡牌和漫画也让我感到新鲜，不过比起这个，他真的应该透透气了，或者去洗洗澡。我可是很爱干净的...喂。

不记得多少天了，再也听不到敲门声。只能饭点看到门缝里塞进来的食物和一声叹息。饭菜的香味让我都觉得饿了起来，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。真的不饿？明明已经快三天没有吃东西了...可能是看着电脑太累了吧我觉得。该好好休息休息了...这回一定要把之前落下的睡眠补回来。

什么时候他也能抚摸着我轻声说着，你知道么？我最喜欢你了。
其实我也明白可能你再也说不出口了，那晚你倒在我怀里就没有再呼吸过，身体也没有了以前的温度，冰冷，僵硬。我知道你累了，我陪你休息吧。晚安~

“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相信上帝的人。”他笑笑，又倒在了沙发里。

正巧我是个无神论者，这可能也是我能跟他说上话的原因吧。我回复他一个笑容。
“那种事情其实说起来很简单，至少我有这么一张...哈哈哈你别笑话我，脸。”他害羞的笑了起来，或者是心酸的笑。“其实我很不会说好话，开始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。你知道么？有一回直接被我的客人踢了出去，光着身子...哈哈哈，她让我夸她可我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”

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是有趣的经历，他笑得比我还开心。
“后来我想到了，至少我读过那么多的爱情小说。对，我直接把那些句子背了下来，对付这些总是要求我说话的女人。似乎这招真的很管用哈哈哈哈...”说完他突然盯着我，撇了撇嘴角：“你刚才也见识到了。”
“但这些也什么都不是，赚的钱也不多。反而沾惹到的老女人越来越多，我想你也不喜欢垂下来的胸部还有多余的腹部赘肉。”

“对付了老女人将近一年左右，我接到了一个大单子。当然我是从接我的那辆车里判断出来的，记不清什么牌子了，我也对车不感兴趣，我只希望快点弄完拿到这笔钱。”
“看到那庄园的瞬间我激起了一身的汗毛，客人不会是我的养父吧...我想。”他又弹出了一根烟，贪婪的。
“还好，不是。这里没有讨人厌的管家...那个下人说让我在这里等一等他们的主人一会就来，我太渴了你知道吗？偏偏眼前的桌子上就有一杯白葡萄酒，所以...我坐在沙发上等着那个神秘的客人，越等越无力。直到我发觉不对，哦！该死的roofie...这东西我还真是第一回品尝，无力感和...恩，希望什么人上我的感觉。”
“锃亮的皮鞋，不...是男人。我当然记得曾经的感觉，希望这回不是神父。”

“之间的过程就要靠你的想象了，总之很不好受。”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：“一万美金，那可是一万美金。我爱他，哈哈哈哈...”
“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，谁在乎呢。”

我被他的故事彻底勾起了兴趣。我会付你多余的小费，我说。
“不不不，附加服务不需要小费。”他看了一眼已经压扁的烟盒，向我抖了抖这个可怜的木浆制品：“烟，拜托了。”

我掏出我唯一的一盒女士香烟，递给了他。笑的像个孩子。
“恩...玫瑰的味道，女人的专利。这让我想到了我最不喜欢一个单子，两个女人，一对姐妹。她们很美，性格也很讨我喜欢。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，她们是一对情侣，对又是姐妹又是情侣...而且是双胞胎。看她们接吻就像看着油画一样...周六的晚上总能遇到她们，开心的向我招着手。”
“可是有一个多月都不见她们，却见到了她们的父亲。又一个教徒，从他的语气...哦主说，主说。哼.....”
“主说，同性恋是罪孽。主又说，你在的话就没关系。我不懂。啊...”他停顿了一下：“是要我做传教士？幸好她们也喜欢男人，所以，我就成了润滑油一般的角色。哈哈哈哈哈哈很奇怪是吧？我也觉得....这段关系也没有持续太久，妹妹受不了主的压力，拉着姐姐一起跳楼了。你应该读过那篇报道吧？”

我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片段，喝着咖啡与同事一起唏嘘。

“这还不是最古怪的，你有丈夫？”
我点了点头，可是我的丈夫早就在外面有了情人，不过这一点他不必要知道。
“一对新婚夫妇，妻子唯唯诺诺。丈夫....恩...变态。我只管拿钱，给的多就是好的没问题。托他的福，我也当了回艳星。你没懂？...恩，直白的说，丈夫喜欢看他的妻子被别的男人干，拍了电影，网络，嗒哒~”

他似乎不是很喜欢我的女士烟，抽了半根便掐灭了。
玫瑰味太浓了，我说。

“呼，这味道让我紧张。”
“你是记者，应该知道有些人为了看平常看不到的东西而花大笔的价钱去买。”

暗网？
“对...又不对。我不懂这些，有人花钱想看我，当然不是脱光衣服扭动身体。那可是一大笔钱，足够我活一辈子了，作为卡西莫多。天，现在想起来我真的是太傻了...不过幸好有人提醒了我，多亏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们...那之后不敢再继续我的生意了，虽然很有趣。”

“哦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喜欢我调的酒，还有你的支票。”他站起身，套上了那件灰色的大衣。

“外面很冷，让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需要去消化一下这些故事。散步有益于编稿...”

“过了20年又可以再登一次贵刊...不，别登出去。你知道就可以了...那么，女士优先。”
他靠在墙上，微笑着。

说完他用双手抱住了头，沉了下去。烟灰落在了他乌黑的头发上。
“哦该死！我说到哪了...”热度让他重新清醒过来，他似乎在寻求我的回答向我眨了眨眼：“哦对。我的记性...Lisa她最大的爱好应该就是读书了，而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听她读书。就算是再无趣的故事，只要是从她的嘴里说出，我都会沉醉在其中。”

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我问出了那个问题。
“恩？你问学校生活？哈哈...我当然有过，可惜那里是各种自大的孩子的聚集地，而我...像我养父说的那样，是个街边的垃圾。他们有些人认出了我，知道了我是那个被神父猥亵的孩子，然后，全校都知道了。我只能低着头，到处都是嘲笑的声音。我喜欢抄一些Lisa读过的文章贴在我的储物柜里，但是永远都会被各种各样脏话盖住。我还得多谢他们让我不得不经常清理我的柜子。”

“青春期总是来得那么快，当我觉察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已经...恩。”他有点燃了一根烟：“我发现，我爱上了她。对...我亲爱的Lisa。”又是一段出奇的沉默，他似乎在整理着接下来的语句，思考着。
“我上了她，作为16岁的生日礼物。都怪那本该死的爱情小说，还有我的荷尔蒙。我看着她身上的伤，她哭着迎合着我。从那之后，躲在书房里的性爱就取代了曾经的读书俱乐部。直到养父发现了...一个胆小的仆人偷看了我们。不过，这倒是算不上什么，跟之后的一切相比起来...”

“我绝望了，她没有为我开脱，只是站在一旁看着。对，看着我被养父责罚...用他的马鞭。从那一刻起，爱就变成恨。或许也并没有...我明白这地方再也待不下去了，我偷了他的信用卡，偷了她的首饰，离开了那里。不过，我还是那么的笨...他当然会冻结那些卡了？！所以，我又回到了属于街边垃圾的地方。”

“我想过要抢劫，想过要做工。可是我太笨，又太懒。不过，虽然是撒旦的孩子，上帝却给了我这张可以利用的脸。我想到了...”他看着我，笑了一声：“不然，我就不会在你面前了。你的支票可能要给其他人了...”

“至少，对于性，我还是很有信心的。哈哈哈...”

“神的旨意就是要你们成为圣洁，远避淫行；要你们个人晓得怎样用圣洁、尊贵守着自己的身体，不放纵私欲的邪情，像那不认识神的外邦人。”

“我在街边乞讨者，可是没有人愿意施舍我任何东西。”他又点燃了一根烟，贪婪的吸了一口说道：“这里是纽约，出了名的冷漠。一个满身恶臭的连话都不愿意说的孩子...我以为我快要见到上帝了，那个一直惩罚我的人。可是，她出现了。带着面包，毯子...她说，跟我回家吧。孩子。那样温柔的笑容...第一次被接受的感觉。所以，我终于有了一个家。”

“至少那个时候我是这么想的，欣喜，或许有些幸福。特别是她抱着我，帮我擦干身体的时候...”
“她有蔚蓝的眼瞳，和那些修女们不一样，她的清澈甚至有些透明。”
“她告诉我，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。你就是我的孩子...这个家里，有佣人甚至还有一个英国口音的管家。泳池，后院甚至是圈养的马...不过最让我吃惊的还是那个整齐摆满了书的房间。自从被收养了之后，她每天都会坐在那里，读给我听她喜欢的文章...我，也很喜欢听。”

“嗯？你说我的养父？啊...我到那个家的时候他恰巧在国外做生意，也许。我也从不了解养父的事业，只知道他的父亲也是跟他一样几乎半年半年的在外地来回奔走，他的祖父也是这样...不过这些也都是她告诉我的，我亲爱的Lisa。”

“这里家里也只有我一个孩子。对，我的养父无法生育，我听下人们传的，他们总喜欢私底下说关于养父和她的事情。Lisa是他的第三个妻子，那一年，Lisa只比我大15岁。下人们说，她是养父生意对手的女儿，做生意输给了他，他没要别的...只要了她。”他干笑了一声“可惜他依旧不能生育。”
“养父对我很严格，我从来没见过他笑，也可能他根本不会笑吧哈哈...”
“这种大家族总是有太多太多的礼仪，还有宴会...香槟和无聊的人。”
”学校里那些同学笑话我是杂种，我就告诉了他。你猜怎么，他说，你是。这是事实，你是路边的垃圾，你应该觉得荣幸，我是你的养父。”
“养父很喜欢驯马，这正好适合他那个自大狂妄的性格吧。他最重要的宝贝应该就是他桌上那条马鞭了，他用这条鞭子驯过无数匹烈马。当然，包括我这个杂种马。只要稍稍不从他的意，接下来开花的就是我的后背。为了不挨打，我也只能绝对服从他。”
“可是，Lisa她又做错过什么？......他回到家之后，就会问她。她摇头，接着晚上就是Lisa哭叫声......”
“照顾我的乳娘捂住我的耳朵让我闭上眼睛。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去看...这个畜生，他...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问题！而把所有的过错强加在Lisa身上...明明是个废人的他！”
“呵，或许是上帝觉得他这种该死的畜生不配有子嗣吧哈哈哈...不过...哎我可怜的Lisa。她性格是那么温和，我从没听到过她一句抱怨的话...从来都是忍受着，而我...什么都帮不了她......”

他点燃一根烟，沉在了窗户下的沙发上。

“我是个孤儿”他说。
“我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曾知晓。我只知道，我母亲抛弃了我...不，应该是我父亲抛弃了母亲，母亲扔掉了我。”
说完他干笑了一声。
“你知道吗，信仰可以毁了一个人。那个人就是我的生父。我也只是听养大我的修女们说的。母亲爱上了一个传教士，违背了上帝有了我—撒旦的孩子，哈哈。然后这个懦夫...”
烟雾随着话语从嘴里飘出，散去。

“他抛弃了母亲。我，也就被遗弃在母亲曾经与他相遇的修道院里。”
“那些修女们把我藏在废弃的小屋里，和那些灰尘还有蜘蛛在一起。她们说，是主...是主让我这样忏悔自己的罪孽。作为一个还没满10岁的儿童，主...是什么？”
“就算天气再晴朗，我也只能透着唯一的一扇窗户，透着那一层蜘蛛网看着其他的孩子做游戏。我问一直照顾我的修女，为什么我不能出去？她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锁上了门。”
“直到修道院里来了一个新的神父，之前的神父被贬职调走了。因为我...”他停了下来，蓝色的双眸注视着我，透露着一股恐惧的神色。
“我被他猥亵了一次又一次...”他吸了一口香烟“呼...那个神父他，恋童癖。这件事情被照顾我的修女发现了，他跪下来求她求她放过。却不跪下来求我的原谅”又是一声干笑。
“他说，你就像个女孩儿。比该死的女孩儿还让我兴奋。”

“可是新来的神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玩意。我虽被关在小屋里，可是我能听得见。我听见那些修女说，新的神父他强奸了修女......”
“有警方介入了，我也终于被放了出来。你能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，八年没有接触到除了修女和那个该死的神父以外的任何人吗？”
“我害怕极了...有许多许多的记者围着我，问了那么多问题......问不完的问题。那之后我就被送到了另一个孤儿院里，似乎学不会怎么去像个孩子一样玩耍了。所以我逃了出来哈哈哈...”
“从一个孤儿，变成了一个流浪儿。那时候正好是圣诞节的前一个星期，雪...我只能爬到堆满垃圾的拐角里，那里是我的新家。也就是第一回，我突然想回到以前那个该死的小屋里。至少有毯子...这里，我除了恶臭什么都没有。”